毛主席詩雲(yun) ,無限風光在險峰。因高寒缺氧、峰險地偏,“世界第三極”青藏高原曾一度成為(wei) 難以抵達的雪域秘境。川藏(康藏)、青藏公路(簡稱兩(liang) 路)的出現,打破了自古以原始交通方式進出藏的局麵,兩(liang) 路猶如一雙有力的臂膀將西藏更加緊密地團結在祖國的懷抱。
今年是兩(liang) 路通車70周年。“兩(liang) 路”精神孕育自偉(wei) 大艱辛的築路奇跡,英雄的足跡是兩(liang) 路沿途最閃亮的坐標。雪域高原之巔,生命禁區之上,麵對西藏亟需建設公路的現實需要,新中國10多萬(wan) 名築路軍(jun) 民憑借非凡的勇氣、毅力與(yu) 智慧,一人一鍬一鎬,以兩(liang) 條公路為(wei) 依托,在築路、養(yang) 路和護路實踐中凝結形成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頑強拚搏、甘當路石,軍(jun) 民一家、民族團結”的“兩(liang) 路”精神。川藏、青藏公路,以及“兩(liang) 路”精神的深遠意義(yi) ,不在一時,而在千秋。
2014年8月6日,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就川藏、青藏公路通車60周年作出重要批示,強調新形勢下,要繼續弘揚“兩(liang) 路”精神,養(yang) 好兩(liang) 路,保障暢通,使川藏、青藏公路始終成為(wei) 民族團結之路、西藏文明進步之路、西藏各族同胞共同富裕之路。“兩(liang) 路”精神孕育自10多萬(wan) 軍(jun) 民高原築路的偉(wei) 大奇跡,曆經一代代交通人養(yang) 路、護路實踐而錘煉升華,其蘊含的時代價(jia) 值、豐(feng) 富內(nei) 涵和教育意義(yi) 經時間打磨而熠熠生輝,愈放光華。
敢教日月換新天
跨過昆侖(lun) 唐古拉,劈開石峽通拉薩。二十世紀50年代率先修築完工的川藏(康藏)、青藏公路,一條是中國最險峻的公路,一條是世界平均海拔最高的公路,修築之難世所罕見。兩(liang) 路綿延均2000餘(yu) 公裏,終點匯合於(yu) 西藏首府拉薩市,成為(wei) 西藏最重要的交通運輸“生命線”。回顧70年前,彼時的西藏隻能依靠人背畜馱、渡船溜索等方式往來其間,川藏(康藏)、青藏公路的橫空出世,實現了西藏現代公路交通建設“從(cong) 0到1”的重大曆史突破。
圖為(wei) 青藏公路和青藏鐵路並行於(yu) 格爾木 攝影:滕洪亮
西藏麵積廣、海拔高、地形複雜,兩(liang) 路途經地區的自然條件極其不利於(yu) 施工,勘測、築路工程便成了人與(yu) 自然的較量與(yu) 鬥爭(zheng) 。川藏(康藏)公路翻越我國第一、二階梯分界線——橫斷山脈14座大山,海拔落差千餘(yu) 米,跨越岷江、大渡河、金沙江、怒江、拉薩河等眾(zhong) 多大河,橫穿龍門山、爐霍、甘孜、青泥洞、金沙江、瀾滄江、怒江、通麥等8條大斷裂帶。而青藏公路則跨越昆侖(lun) 山、唐古拉山係,全線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存在高寒缺氧、多年凍土層等現實難點。在當時技術和工具落後、後方補給匱乏的狀況下,憑借人力完成全程超2000公裏的公路建設,傷(shang) 亡慘重、代價(jia) 極大,期間共有3000多名英烈犧牲。
然而,肉體(ti) 的病弱和傷(shang) 痛並不能削減築路大軍(jun) 誓死打通兩(liang) 路的決(jue) 心,萬(wan) 眾(zhong) 一心的精神力量最終轉化為(wei) 磅礴震撼的築路凱歌。
圖為(wei) “背著公路進西藏”的十八軍(jun) 戰士在懸崖上修築川藏公路 唐召明翻拍
“爬上雀兒(er) 山,鞭子打著天。”在川藏公路重點工程路段、海拔5047米的雀兒(er) 山上,氧氣稀薄,雨雪冰雹等惡劣天氣頻發。在工地,“千錘英雄”楊海銀可以掄著7斤重的鐵錘連續敲打1000多錘,作業(ye) 時身體(ti) 被凍土掩埋導致右腿短了一寸多,傷(shang) 好後毅然返回築路前線繼續施工;爆破班長張福林長期在高海拔缺氧地區作業(ye) ,經常嘔吐並患有嚴(yan) 重貧血症,一次爆破前發現第三排裝炸藥的炮眼沒打好,上前糾正時被一塊兩(liang) 立方米的山崖墜石砸中右腿和腰部,搶救時他卻說自己恐怕不行了,請求為(wei) 國家省下一針醫療資源,就這樣年僅(jin) 25歲的他永遠長眠在了雀兒(er) 山……為(wei) 盡快啃下雀兒(er) 山這塊“硬骨頭”,僅(jin) 犧牲在這一個(ge) 山頭的便有300餘(yu) 人。除了劈開雀兒(er) 山,還有鑿通然烏(wu) 溝、橫跨大渡河、吊橋飛仙關(guan) 、築路二郎山……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開鑿3700多座涵洞、架起430多座橋梁、開挖1900多萬(wan) 立方米土石方,這一串數字是川藏築路大軍(jun) 的“赫赫戰績”。
修築青藏公路時,領導築路的慕生忠將軍(jun) 曾在他使用過的一柄鐵鍬把上刻下“慕生忠之墓”。他說,如果我死在這條路上,這就是我的墓碑。路修到哪裏,就把我埋在哪裏,頭衝(chong) 著拉薩的方向。公路不通,壯誌不滅,據慕生忠將軍(jun) 之女慕曉峰回憶,“青藏公路修到沱沱河時正值雨季,父親(qin) 第一個(ge) 跳下水搶修被山洪衝(chong) 毀的路基。冰川融水冰冷刺骨,他卻依舊搬石砌路、打樁鑿石,站在河水最深、水流最急的地方搶修整整十幾個(ge) 鍾頭。上岸後雙腿腫得鞋也穿不上,路也走不動……海拔5000多米的生命禁區,哈氣在胸前結成了冰殼。清晨起床時,頭發和地麵的冰凍在一起,需用剪刀剪斷頭發才能起來。”1954年5月11日,在西藏運輸總隊調整下來的1200名駝工,以及由幹部、工兵等精編而成的築路隊伍,開赴青藏公路施工現場。麵對青藏高原嚴(yan) 峻的生存環境,築路大軍(jun) 毫不退縮,與(yu) 困難日夜鏖戰,成功跨過沱沱河,翻越唐古拉山,打通羊八井石峽,僅(jin) 用時7個(ge) 月零4天就把青藏公路修到了拉薩。
怒江天險,金沙浪滾。除了山,河流也是增大施工難度最大的阻礙之一。麵對被激流阻遏而無法勘探的怒江西岸,李文炎和4名戰友冒著生命危險四渡怒江,雙手因為(wei) 長時間泡在水裏而腫脹潰爛;安久拉山西麵山腳下,楊茂武隻身係一根麻繩沿著峭壁探洞,全身遍布剮蹭傷(shang) 、鮮血淋漓,懸空的腳下是洶湧的江水,成功為(wei) 後續用炸藥炸掉70米高的巨岩提供關(guan) 鍵線索……
鬥艱攻險勇出發,劈山築路慨而慷。川藏、青藏兩(liang) 條千裏進藏路是用10多萬(wan) 軍(jun) 民的血汗所鑄就的,正是這股將苦與(yu) 難拋卻腦後的大無畏氣概,讓他們(men) 走成了青藏高原上新的“長征”路!
高原有路人為(wei) 峰
有一種精神,在“世界屋脊”上閃耀;有一種理想,於(yu) 高天厚土間長存;有一群人,用堅守詮釋平凡的偉(wei) 大。他們(men) 是常年駐守川藏、青藏公路一線的養(yang) 路護路群體(ti) ,以兩(liang) 路養(yang) 護保通為(wei) 工作目標,年複一年地在鮮為(wei) 人知的平凡崗位傾(qing) 注勞動心血,以血肉之軀鑄就兩(liang) 路沿線道路交通安全的“鋼鐵長城”,為(wei) “兩(liang) 路”精神注入新的時代內(nei) 涵。
“兩(liang) 路”精神繼承發揚於(yu) 一代代養(yang) 路護路群體(ti) 為(wei) 兩(liang) 路殫精竭慮的奉獻與(yu) 付出,平凡英雄擔當盡責成為(wei) 新的“鋪路石”。
圖為(wei) 通麥“三橋”見證川藏公路變遷 攝影:郭宏
川藏公路素有“隔山不同天,一天有四季”的說法,暴雨、冰雹、大風等天氣複雜多變,加上公路坡陡彎急,存在泥石流、道路塌方、堵車、易發車禍等狀況,管護工作十分辛苦和危險。管護川藏公路北線咽喉路段、海拔4889米的雀兒(er) 山五道班駐地工人,還要麵臨(lin) 每年8—9個(ge) 月的冰凍期、年平均氣溫低至零下18度、空氣含氧量嚴(yan) 重不足等惡劣的生存環境。這裏的道班工人常年以道班為(wei) 家,無論是日常養(yang) 護路麵,還是處理急難危重的突發險情,都第一時間衝(chong) 到一線處置,在道班默默奉獻著青春和人生,成為(wei) 兩(liang) 路的“守護神”。
“打仗親(qin) 兄弟,上陣父子兵”,很多道班工人退休後選擇把養(yang) 路護路事業(ye) 繼續傳(chuan) 給後輩。曾擔任雀兒(er) 山五道班班長的曾雙全,在父親(qin) 退休後頂班並主動請纓調到這裏開推土機。有一次推雪作業(ye) 時遇到雪崩,曾雙全駕駛的推土機輪幾乎在山崖邊懸空,憑借熟練的操作手法,膽大心細的他鏟開積雪,一點點將推土機倒回路麵,避免了一場危險。遇到突發泥石流,要“跟石頭賽跑”,救援的同時要提防隨時從(cong) 山崖滾落下的石頭。“不知道泥石流什麽(me) 時候會(hui) 來,因為(wei) 我坐機器裏聽不到,隻能是外邊人一打手勢,我就退出。”曾雙全表示,再艱苦的地方也需要人,看到負責路段暢通無阻,他們(men) 打心眼裏感到高興(xing) 。51歲的川藏公路道班工人鄭良,16歲時被道班工人的父親(qin) 送到山上接替父親(qin) 從(cong) 事這項工作,後在雀兒(er) 山五道班工作十餘(yu) 年。“父輩的人總有一種奉獻精神。”鄭良表示,子承父業(ye) 的他已經完全理解了父親(qin) 當年義(yi) 無反顧送他上山的心情。像這樣的道班,在川藏公路沿線有300多個(ge) ,串聯成一個(ge) 個(ge) 風雪之中的護路燈塔。
青藏公路是世界首例在高寒凍土區全部鋪設黑色等級路麵的公路,沿路翻過唐古拉山後進入西藏段,穿行於(yu) 500多公裏多年凍土層路段之上,路況較平原更為(wei) 艱險複雜。在這裏工作,與(yu) 高寒缺氧等極端生存環境為(wei) 伴是必修課。這群“天路”守護者毫不畏懼,戰風雪、鬥嚴(yan) 寒、克艱險,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道路安全隱患,默默守護過往每一位旅客的出行安全,確保雲(yun) 端“天路”暢通無阻、安全無虞。
青海省格爾木市公路總段退休職工吳戰瑞,二十世紀60年代作為(wei) 援藏工作人員來到青海,當時的公路是翻漿路,道路很差,車輛很容易陷到泥裏。因此,除了平整公路坑窪處,他們(men) 還要協助受困車輛完成卸貨、裝貨,使車輛能夠順利通行。在海拔4415米的五道梁,吳戰瑞等護路工使用竹筐、扁擔、背篼、犛牛車、手扶車、農(nong) 用車等簡易工具,為(wei) 青藏公路暢通保駕護航。
終年被積雪覆蓋的唐古拉山口,駐紮在海拔5231米的“天下第一道班”自1954年青藏公路開通後就已存在。其管護路段是青藏公路最高路段,也是沿青藏線進出藏的必經之地。冬季的唐古拉山氣溫最低達到零下40度,嚴(yan) 苛的工作環境和工作強度使得道班工人們(men) 大多患有4種以上高原疾病,但並沒有削減他們(men) 站好這班崗的決(jue) 心。他們(men) 頂著極端天氣清除道路冰雪、救助被困群眾(zhong) 、救援受困車輛,道班大廳裏一麵麵鮮豔的錦旗見證著這一切。筆者2024年除夕夜曾探訪過“天下第一道班”,冬季高海拔極低的含氧量引發了嘔吐、心悸、眩暈等高原反應,剛一下車便雙腿發軟、勉強站立,很快被熱情淳樸的藏族道班工人們(men) 攙扶進溫暖的道班大廳,並送來氧氣瓶、熱水、酥油茶等,還獻上潔白的哈達歡迎從(cong) 北京遠道而來的我們(men) 。這些常年駐紮在“天下第一道班”的道班工人,臉龐是被高原風霜洗禮的古銅色,笑容是戰勝了惡劣環境的樂(le) 觀開朗。如果見過這群人眼神裏閃爍的光芒,會(hui) 發現那比唐古拉飛揚的雪花還要幹淨純粹。
青藏高原關(guan) 山難越,但有人在、有路通、有車行的地方,便不能稱之為(wei) “天險”。兩(liang) 路守護者的執著與(yu) 堅守,是他們(men) 發自內(nei) 心對川藏、青藏公路為(wei) 維護祖國統一、促進民族團結和推動西藏經濟社會(hui) 高質量發展的認同與(yu) 實踐,更是對偉(wei) 大祖國的赤誠和熱愛。
穿行在西藏蜿蜒起伏的公路上,人是比雪山更高的豐(feng) 碑。
民族團結魚水情
川藏、青藏公路是國家基建力量在西藏落地的重要引擎之路,是高原經濟社會(hui) 高質量發展之路,更是團結友誼之路。中央決(jue) 策、全國支援西藏修築兩(liang) 路得到了沿線各民族群眾(zhong) 的熱烈響應,藏族、苗族、回族、彝族等10多個(ge) 民族的上萬(wan) 名民工積極參與(yu) 到修路事業(ye) 中,與(yu) 解放軍(jun) 築路戰士在勞動中結下了深厚情誼。兩(liang) 路的順利通車離不開軍(jun) 民一家、民族團結的齊心協作,同時作為(wei) 西藏交通要道,兩(liang) 路持續廣泛惠及沿線民族地區的現代化建設。
“兩(liang) 路”精神積澱自軍(jun) 與(yu) 民、民與(yu) 民之間的堅實友誼,軍(jun) 民一家親(qin) 、各民族血濃於(yu) 水的深情厚誼不斷固實著“兩(liang) 路”精神的深邃內(nei) 核。進藏部隊嚴(yan) 格執行“進軍(jun) 西藏,不吃地方”的指示,忍受饑餓也要把珍貴的口糧留給當地老百姓。參與(yu) 築路的兩(liang) 萬(wan) 多名藏族民工竭盡所能支援兩(liang) 路建設,與(yu) 解放軍(jun) 一起克服重重困難劈山架橋、開鑿線路。其中有2000多人立功,200個(ge) 班和26個(ge) 宗(縣)榮立集體(ti) 功。藏族運輸模範曲美巴珍,巾幗不讓須眉,驅趕著自家的兩(liang) 頭犛牛、一匹馬加入犛牛運輸隊,從(cong) 甘孜縣到德格縣崗托渡口120多公裏運輸線上來回往返100多次運送物資。一次運送雀兒(er) 山開山炸藥的過程中,天氣寒冷、大雪紛飛,為(wei) 防止炸藥受潮,曲美巴珍脫下藏袍蓋在炸藥上,自己卻著單衣與(yu) 犛牛依偎度過寒冷的夜晚。
圍繞兩(liang) 路的修築和養(yang) 護,許多藏族民工的政治思想覺悟得到提升,切身體(ti) 會(hui) 到了黨(dang) 和國家的溫暖;工程技術得到鍛煉,許多人成長為(wei) 築路的行家裏手。例如築路模範旺堆·阿都讓瑪9次進京,受到毛主席等中央領導的親(qin) 切接見。安多養(yang) 護段黨(dang) 支部書(shu) 記、全國勞動模範巴恰曾經是一個(ge) 窮苦的牧區孩子,在修築青藏公路過程中受到漢族道班工人的幫助,與(yu) 工人們(men) 相依為(wei) 命,1962年以道班工人身份開始了長達30年的養(yang) 路生涯。兩(liang) 路促進了漢藏群眾(zhong) 之間交往交流交融,民族團結情誼在勞動中得到融洽和升華。
“要想富,先修路。”1953年至2023年,國家累計投資3250.96億(yi) 元用於(yu) 西藏公路交通建設。如今的西藏,川藏南線(G318)、川藏北線(G317)、青藏線(G109)、新藏線(G219)、滇藏線(G214)、滇藏“丙察察”路段以及千年古道唐蕃古道等,共同搭建起貫通南北、縱橫東(dong) 西的進藏公路主幹脈絡。截至目前,西藏公路通車總裏程達12.33萬(wan) 公裏,666個(ge) 鄉(xiang) 鎮、4596個(ge) 行政村通了硬化路。川藏、青藏公路,以及逐漸拓展和增建的各等級公路,如同辮狀水係一樣向西藏各市(地)尤其是鄉(xiang) 鎮、行政村延伸。對於(yu) 生活在青藏高原的各族群眾(zhong) 而言,公路便捷,朝發夕至變成了尋常事。
70年前,川藏、青藏公路助力西藏打開了現代化大門;新的曆史時期,鐵路幹線貫通、動車開行;公路內(nei) 聯外暢、通達鄉(xiang) 村;民航幹支銜接、縱深輻射;郵政網點密布、覆蓋城鄉(xiang) ……涵蓋雪域高原的一張現代綜合立體(ti) 交通運輸網將西藏與(yu) 其他省市更加緊密地聯係在一起,攜手奔向共同富裕的康莊大道。未來,西藏又因這一條條“幸福的大道”繼續書(shu) 寫(xie) 著長治久安和高質量發展的嶄新篇章。(原文刊載於(yu) 《www.easyfundingllc.com》漢文版雜誌2024年第4期 文/李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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